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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韩世临。

此时正是深更半夜,其他人都暂且休息或者吃东西去了,恰好是他守着。他像是不眠不休几天一直在床边,越鲤神魂还没回过来,嘴巴紧紧闭着,只用眼睛恍惚看他,一个字也不说。

韩世临叫她:“陛下,你终于醒了。”

等记忆慢慢回笼,越鲤才唤他一声:“世临……”

这一声飘着,韩世临握住她的手:“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她笑了一下,闭着眼睛说:“浑身难受。”

韩世临扶着她坐起来,她轻声说:“好饿。”

“想吃东西就说明好起来了。”韩世临说道,“刚醒来,喝点粥。”

周围深夜寂静,越鲤说话没力气,韩世临也罕见地轻柔起来,堪称温柔地同她交谈。

越鲤说道:“不想喝粥,我特别饿,想吃烧鸡。”

韩世临否决:“不行,这么油腻,待会儿吃得你吐出来怎么办。”

越鲤嘴角向下撇,倒像是有几分大权旁落的委屈。韩世临多看几眼,退让说:“那就喝鸡汤吧,炖进去玉米、白萝卜和参草。”

她得寸进尺说:“还有板栗。”

韩世临派人去厨房按照她的要求炖汤,等人走后,问她:“头疼吗?”

她说:“有些恍惚,我梦到一些以前的事,刚醒来倒不知今夕何夕。我说梦话了吗?”

她说得轻巧,浅淡又随意的一句话带过去,任谁来都听不出“以前的事”四个字里,藏了一桩惊世骇俗的大案件。

韩世临没察觉,回答道:“没有。别说现在,你平时也没说过梦话,太医说你心志坚定不似常人,牙关咬那么紧,每次给你灌药都要大家轮番上阵。”

平时不说梦话,自然是韩世临安插在宫里的宫人向他汇报的。听到这句,越鲤清醒一些,将手从他掌心收回来,问:“其他人呢?”

韩世临简单说了两句,越鲤根据他说的推测,孟太傅年龄太大,熬不动回去歇息,宁长风白天一直守着,现在去吃饭,沈采薇看着把两个小孩安抚睡着,再赶过来。

越鲤逐渐恢复精神,想起来要紧事,问:“向羽在哪里?”

韩世临说:“在隔壁殿里关着,就等你醒来审他。”

越鲤便要起身,韩世临阻止道:“你还是等吃点东西,有力气了再去。”

她等不及,披衣起身,韩世临又劝:“其实没什么好审,要不然交给我来,问出个理由,直接斩了他就是。”

越鲤说:“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亲自问了才安心。”

她躺了几天,脚步虚浮,要韩世临扶着才能走稳当。向羽仍捆着扔在地上,有人看守,看到她进来,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遣退其余人,坐下来,问向羽:“你为什么要杀我?”

向羽看她没死,心头说不清什么滋味,只回答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越鲤莫名其妙。

“你做过什么事自己知道。”

“我做什么了?”越鲤有点恼,她最讨厌别人打哑谜,情绪这么一波动,心口微微发疼,想来是药效的后劲。

向羽冷哼一声,说:“别装了,我给你用的,正是当初你给先帝下的毒/药。”

“我何时给先帝下过药?”越鲤惊讶道。

向羽冷冰冰地看着她,意味很明显:“陛下,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何必跟我假装?”

越鲤骤然遭到弑君的指控,脑子都有点糊涂,甚至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她该不会真的毒杀过先帝吧?做过的掉脑袋事太多,刚醒过来又有点迷糊,别真是她干的。

确认一遍,没有,她只杀过太子。于是她说:“我没有,况且我为什么要杀先帝,当时那种混乱情况,你也知道,我杀他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陛下你等不及要上位了。”

“荒谬,你有什么证据?”

“我发现了!”

越鲤更不理解:“你发现什么了啊?”

“是你的人下的毒,我找到了用剩下的毒/药包。我当时没办法替先帝报仇,如果杀了你,皇位就会落到逆贼手中,只能等,一直等到两位小殿下回宫……”向羽隐约带着复仇的隐忍说。

越鲤怒道:“我说了没有做过,再说那个时候我有什么人?谁是我的人,宵月宫的侍女吗。”

向羽喊道:“你还狡辩,敢做不敢认吗!”

越鲤也喊出声:“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我——”

她正在辩白,忽然停下来,脑子里想到一个可能性,满是愕然,缓缓地转过头。

深更半夜本就安静,她没了声音之后,整个殿里死寂,她看向韩世临,从踏进来他就没说过话。

韩世临迎上她的目光,在她发问之前,率先说:“是我。”

越鲤心口恰在此时一痛。

前几天,韩世临听到向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先帝是中毒驾崩,当初的药是他派人给先帝下的,他府中自然有解药,他派人去取回来,给越鲤服下。

天下人人担心他改朝换代,然而弑君的事他早就做过了。

那时越鲤不知道毒是谁下的,她猜测过韩世临,他有下毒的能力,可是越鲤没找到他的动机。她只知道韩世临家里一定是整个洛阳最安全的地方,于是就冒险睡在与真凶一墙之隔的房间里。

难怪他一直阻止越鲤审问向羽。

越鲤缓了一口气,问:“为什么?”

韩世临毫无愧色,说:“他已经没用了,本来就快死,迟早的事,早几个月又有什么区别。”

越鲤一时因药效疼得呼吸艰难,问:“你为了让我尽快登基,是吗?”

很显然,越鲤做皇帝,比先帝做皇帝更能令韩世临满意。新的、更好的人选已经出现,韩世临要立即推她上位,先帝就像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品,被他潦草扔了。

韩世临也不否认,说:“如果非要拖到先帝病逝才登基,天下又不知道要多兵荒马乱几个月,你不是向来心疼百姓吗,你忍心让他们生生被先帝拖死?”

他说的道理是对的,但完全是诡辩,他并不是为百姓考虑才下手,是为了私心。越鲤问:“你一定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吗?”

韩世临竟然也有恼意,坚持理直气壮说:“是我一手扶持你做的皇帝,你应该感谢我。”

越鲤说道:“如果真的是为我好,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韩世临恼羞成怒:“谁说我不敢?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你又要跟我吵架。”

越鲤身体各处才刚醒来,都酸痛着,眼睛因为情绪失控而微有水光,韩世临几乎步步紧逼,说:“这件事你也得利了,你没有资格怪我。全天下谁都可以骂我不忠不义弑君作乱,唯独你不可以!”

他的姿态相当强势,越鲤还没有说什么,他已经激烈地把越鲤也拉下水。以越鲤对他的了解,他不应当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甚至大家越把他当绝世佞臣,他越受用,这简直就是在夸他。

可他现在反应这么大,好像着急了似的,要赶在越鲤说出谴责的话之前堵死她的话头,不允许她与自己割席。

或许当初做下弑君的事情时,他满不在乎,天底下谁的评价他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不想让越鲤知道。

他无法忍受越鲤不站在他这边。

殿里又静下来,只有几个人呼吸起伏交错的声音。许久,越鲤擦干眼里始终没有落下的泪水,轻轻说:“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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