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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亲眼看见游行舟躺下,姜忱才抬脚去了书房看书,直到后半夜才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不亮就被鸡舍打鸣的声音吵醒,她热了饭菜放在正厅,留了张字条,万事齐全后背着小半笼药材去镇上卖。

杏花镇地处西南偏僻处,祖祖辈辈靠山而居,虽水路发达,却鲜少与外人来往,满眼是望不尽的绿,呈群山环抱之势。

穷乡僻壤之地,早集是一天中最热闹光景,小贩的叫卖声、儿童的哭啼声,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店肆林立。

姜忱循着旧路到草木药堂,进门后,环绕一圈也不见钱老板,只有几个学徒在问诊抓药。。

“小兄弟,劳烦告知我钱老板在何处?”她拦住一个身边路过的学徒问道。

“他不在,你找他干嘛?”

杨老二身形偏胖,鼓囊囊的肚子有些滑稽,可细窄而上挑的眼尾平添几分市侩样。

他上下打量姜忱一番,身着灰色粗布麻衣,裤脚还粘上不少湿泥,是常见的乡下人打扮。

可那一双眼睛又亮又黑,看人时总是目视对方,身形偏瘦,却身板挺直,通身气派仿若如蒙碧珠。

“我们老板出门问诊了,有什么事找我是一样的。”他双手抱胸,昂起下巴问姜忱。

“我是来卖药材的。”姜忱弯腰放下背上的竹笼,掏出几株洗净的金线莲,示意杨老二检查。

言罢,杨老二才拿正眼看她,他伸手翻了翻,开口道:“一两钱,不还价。”

姜忱一听,连忙回问:“早先钱老板收的价格是三两,如今怎么又突然变卦,莫不是小兄弟不了解行情……”

“我说一两就一两,今儿个这字就值这些钱。”

姜忱方想辩驳,可那厮见这边的动静有些惹眼,不少看客引颈张望,他生怕掌柜回来引他斥责,心中免不了焦急。

“不收了,不收了,赶快走!”

杨老二欺软怕硬,掂量着面前无足轻重的姑娘,拎起竹笼,连推带赶地嚷闹赶她出去。

下手没个轻重,姜忱一时不察,被推个踉跄,脚下一绊径直摔出门外,擦过地面的手掌火辣辣得疼。

围观的人见状,连忙退了几步,以免惹祸上身。

杨老二恶名在外,不少人私下骂他是条看家狗,不过是救了钱掌柜小女一命,腆着脸要当上门女婿,癞蛤蟆竟敢沾染天鹅肉。

姜忱心中一寒,穷山恶水处,趋利避害已成心照不宣的信条,行侠仗义亦或者出手相救,不过是惹祸上身,于己毫无利益而言。

她双手撑地,艰难地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尘,已然没有了好脾气。

“我敬这是钱老板的药堂,本不欲与你多加争论,可好言相说竟招致小兄弟打骂,今日生意绝是做不成了,可草木堂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你不要胡搅蛮缠,说了今日不做你的生意,快点走,别耽误我们开门做生意。”见无人上前分辨,杨老二锐利的眼角一挑,气焰更盛,更加咄咄逼人。

姜忱不曾想今日会遇到这般泼皮无懒,只怪今日气运不佳,捡起一旁散落的字书,转身要离开。

这会儿一人挤开众人,喘着粗气站到姜忱身前。

“姜姑娘,请留步。”

姜忱听见有人唤她,止了脚步,见是药堂老板,心中的怒气更盛。

“不知老板有何贵干,家中长兄病重,急待我卖药的钱救命,今日老板既然不做我生意,为何还要拦我,难不成要强买强卖不成?”

虽说她字句间是委婉的客气,间以亲情动人。可细细斟酌,分明是以退为进,他一不小心就成了那匪徒般的恶人。

“不不不,姑娘误会我了,早就听说姑娘今日要来,这不,店员早早就上门通知我了,可连日阴雨天,家中小女感染风寒,来回间误了时辰,这才怠慢了姑娘,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钱德华早年见过世面,也曾读过不少书,一番滴水不漏的讨饶话,将他这个掌柜摘得一干二净,仍是村民熟知的大善人。

村民们见状,纷纷指责杨老二,他面色阴狠,如过街老鼠般甩袖子离开了药堂。

“姑娘先进来,我去找佣钱。”钱老板接过姜忱的竹笼,伸手招呼她进门,自己掀开帘子去后院找钱。

这个老狐狸,姜忱心想,方才她早已瞧见他隐匿人群里,见众人临阵倒戈后,权衡之下才站出为她主持公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不需多言已经明白。

钱德华爱女心切,这个杨老二仗着救了失足落水的小女,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入赘他家,几两银子打发走人后,不料他赌钱花光后竟来这药堂缠着他,几日里钱德华到处躲避,问了只说到村民家坐诊了。

方才瞧见杨老二吃瘪,这才站出来,借着百姓的面子,赶走了他,左右他两边谁也没有得罪。

进了药堂,店员好茶好水伺候着,姜忱心中藏着事情,匆匆接过钱老板的钱,又抓了几副药剂,转身走出医馆。

三两钱,除去买药的钱,只剩二两余钱。

临走前,她神色不明地望了老板一眼。

早些年间,钱德华颇有书生气,可经年累月后,早已折了文人骨,染上浑身的铜臭味。

街市热闹依旧,姜忱买了些吃食,正朝家里赶时,看见城墙下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人。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姜忱艰难地挤进人群,一张告示映入眼帘。

告示称胡阴山各路贼匪当道,猖獗已久,前几日更是拦截了军粮,运粮的一众官员死的死,伤的伤,字里行间满是对山贼的痛恨。

姜忱一眼扫下去,除了丢粮一事外,全篇都在卖惨,甚至重金悬赏勇猛之士上山剿匪,区区几两银子竟然想买条人命送入虎口。

不禁眼里满是嘲讽,山贼猖獗已久,可上头从不在乎山下人民的死活,直等到那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才会重视起来。

归途路上,姜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京城既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招民剿匪,且颇为重视这件事情,想必早已暗中派官员查清此案,可她这几日倒是什么风声都没有听见。

不对,她昨日倒是意外捡了个人回家,或许他知晓一二。

想着想着,她赶在人走前,快步回到了家。

竹门大开,看样子在她走之后,有人自屋内走出来过,亦或者有人闯进来了。

一想到屋内不速来客,姜忱袖中的匕首半露出来,银制利刃泛着冷光,削铁如泥。

她小心踱步走进,四下打量着熟系的物件,物处原位,连她早上留下的饭食都未曾动过,原以为是山匪打劫,确认后倒是她多想了。

那就只能是——

她一把推开卧室门,只见昨日捡来的人懒洋洋地半倚在床头假寐,微芒给他镀了层金光,姜忱心想,果真是金窝里养大的贵人,连她这寒舍都生辉万分。

游行舟本就是装睡,听见微弱的动静,抬手揉了揉茫然的眼睛,看向姜忱,“姑娘,有事吗?”

姜忱微不可察地将匕首收入袖中,抬退跨进屋内,“这是我的房子,我怎的就不能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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