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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吴清辞一身暗红色细线金丝勾勒的云锦长衫，腰处挂着一块玉石，若隐若现。
李牧打趣他，但是吴清辞只是淡然地一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曾经的青色长衫被他弃之一边，他似乎只有穿那暗红色，才能隐隐地将那压抑隐藏的火，微微呼吸一般。
吴清辞没有再去回应李牧，而是径直地走向眼前的被打之人，他摆了下手，两个未穿上衣的大汉收起如同麻绳一样粗的鞭子，站到了两侧。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眼前之人是寝殿里一直伺候的小太监。身上的衣服都被抽打的破成碎布条挂在身上，鲜红的皮肉翻出来，鲜血染尽衣条，嘴角也挂着血渍，用着微弱的声音说道：“大人，这个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跟我没有关系，求大人给我个痛快吧。”
吴清辞面无表情，眼神却如沙漠中的秃鹫一般尖锐，来回在他身边走着，死死地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身上叮咬出秘密一般。
李牧拿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说道：“那日的琉璃瓶子就是他拿进来的，然后问他是什么人给的，他也答不上来，嘴巴硬得很，什么都说不上来。”
吴清辞没有回应李牧的话语，而是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靠近这个小太监。
小太监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吴清辞绕到小太监的身后，仔细看小太监的脖颈处，隐约在他的后脖颈发现一处细小的小孔，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到，那个细小的小孔已经隐约变成红色的小点。
吴清辞收回自己的目光，回头看向还再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的李牧，“人，不用再打了，他确实不记得了，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如果他断掉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别的突破口了。”李牧从紫檀木椅子的座位上站起来，问道。
“确实会断掉。他被毒针射过，后续的记忆消失了，如果只是闻的话，就会感觉虚弱，如果是直接注入的话就会大脑直接受损，直接失去一段记忆，而且这么直接注入的话，估计活不多久了。”
“你是说和殿下一样的东西。”李牧闻言，语气稍显谨慎地问道。
“将消息放出去，就说太医正在酿制醉美人的解药，要先用在值夜的小太监身上，整个大理寺里的人都在等小太监恢复记忆。”吴清辞说道。
李牧一拳一掌一合有所悟地说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要引君入瓮，可是他们会来么。“
“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不就是怕事情暴露么，毕竟是可以灭九族的罪过。”说到这里，吴清辞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那王太医是真有解药，给他吃上是不是就可以多一点线索。”
“至今无解药，殿下只是因为对方将毒撒到花上，不敢声张，中毒不深，而他是直接被下了毒，无药可治。”说完这些吴清辞面带微笑，说出李牧听到吴清辞嘴里最恶毒的话，“况且一个照顾不了主子的人死有余辜。”
李牧这一刻终于感觉到吴清辞哪里有变化，不仅仅是衣服色泽上的改变，而是吴清辞身上散发的味道，那份清冷的温润如玉君子，似乎从里面腐烂掉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不寒而栗，微笑后有一丝寒霜。
他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殿下，这样的吴清辞太陌生。
“那既然如此，就有劳吴大人，我先出去安排一下。”李牧说道。
吴清辞微微点头，望着李牧离开的背影，吴清辞的眼眸在黑暗的囚牢渐变得更加漆黑。
*
“可以，照吴清辞的计划执行，后面的人害怕定会露出马脚，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手都伸到我的寝殿里。”陈宁头未抬，倚靠在拔步床上一笔一划地认真批改奏章。
“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说不当说。”李牧说道。
“李牧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支支吾吾的，但说无妨。”陈宁说道。
“就是吴大人给人的感觉有点变化，他说照顾不好主子的人死有余辜，这话如果是旁人说的到也不奇怪，可是吴大人一向温润如玉，这话真不像他能说出来的。”李牧继续说道，“不会他也出了什么问题。”
“确实不太像他说的话，不过也有可能是特意对你说的。”陈宁随意地继续翻到下一个奏章。
“他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李牧猛然抬头，“难不成他其实是想让我对殿下转达的。”
“不重要，你就继续留意就好，出发点是什么并不重要，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没有野心。”陈宁笑着对李牧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暗卫慌慌张张地进来，在李牧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什么，怎么这么快。”李牧说道。
李牧刚刚要张嘴说话，就见吴清辞也来到陈宁殿前，左手的衣袖上微微有着血迹，看到殿下的时候微微作揖说道：“事关紧急，臣不得不来报。”
陈宁微微点头。
“消息一放出来，就有死侍进来劫杀，他们将太监劫杀后，就全部咬舌自尽而亡，但臣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这个，所系之人乃重臣，请殿下亲自查阅。”吴清辞将手中之物，一小块红布包着的东西呈了上去。
接到吴清辞手中之物，陈宁感觉到有一点微微温热，她轻轻揭开红色布。
赫然是一张如同巴掌大的人皮。
陈宁本能地将东西扔到地上。
“大胆，吴清辞，怎么能拿这种肮脏之物惊扰到殿下。”李牧说道。
吴清辞将东西捡了起来，脸上带着歉意说道：“确实事情紧急，是臣考虑不周，只是这人皮上面的东西可能更要惊扰到殿下。”
陈宁摆了摆手，“无碍，呈上来。”
李牧微微蹙眉，闻到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将此物再次呈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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