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凰》全本免费阅读 aqdu.cc

这日天气好极,日头没那么盛,船行洛水中,清风徐徐,吹得热意退散。夏日时节,两岸桃李杏花开至荼靡,软软的花瓣随风落入水中,在水面漂浮。

越鲤坐在船上赏景,周边不时有游船经过,京中不少富贵人家都趁休沐日出来游玩。岸上也有人踏青,折下花枝唱着欢快的小调。

宁长风在烤茶炉里放上荔枝果干与栀子花,茶盏倒扣,熏蒸一壶香气盈人的荔枝茶。

越鲤暂且放下烦心事,自己找点趣味。她在船上坐着喝一会儿茶,便起身去攀着栏杆看水看游人。宁长风说船舱里有钓竿,她便自己进去翻找,宁长风去跟船工商量找一块地方停下垂钓。

不一会儿,越鲤叫道:“长风,长风——”

宁长风也进到船舱里,问:“怎么了?”

越鲤说:“你船上还放着琴啊?”

船舱里的杂物多,越鲤一翻,就找出来许多东西,她看到还有一张七弦琴,顿时来了兴趣。宁长风解释说:“从前家中一起游玩,常有人要奏乐,便放了几样乐器在船上,方便取用。”

越鲤说:“我看这琴雕着兰草,虽不认识是什么材质,但制作精美,想必不是凡品。”

他看越鲤有兴致,问:“陛下会弹琴?”

越鲤答:“那当然,四书五经六艺,学不会怎么出来见人?只不过我琴艺不精,勉强能弹来解闷罢了。”

这些技艺之中,她最精通的是下棋和书法,其他都马马虎虎刚及格,是从前用来哄公主高兴的。

越鲤拉着宁长风,提议说:“你不是会吹笛子吗,我们试试合奏一曲。人常说琴瑟和鸣,我们琴与笛勉强充一下数。”

她说得自然,宁长风心中微甜,找出白玉笛子来,问:“陛下想奏什么曲子?”

越鲤在自己会的乐曲里挑选,说:“既然在洛水泛舟,那就弹《洛神赋》,你会吗?”

《洛神赋》是名篇名曲,宁长风答:“自然会。”

二人便把琴搬出去,宁长风协助她调好弦,她试着拨了两下,自觉没什么问题,起调奏乐。

宁长风合着她的节奏吹笛,乐声顿时悠扬,在水面回响。不少路过的行船都放缓聆听,奏乐的水平且不论,这一举动很有名士风采,吸引大家停驻。

七弦琴金声玉振,醇厚打底,笛声则是清脆,明媚上扬,两种乐器配合,别有意趣。这首《洛神赋》原作词藻华美,仙气飘飘,二人奏乐便也飘扬缱绻。

正合奏得其乐融融,忽而江上琵琶声动,宛如珠玉,又如落雨。有陌生人弹起琵琶合进来,追随他们两个,短暂的磨合之后更放声唱道:“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越鲤先是意外,随即与宁长风相视一笑,想必是有人听到他们演奏,手痒起来,便弹琵琶加入。虽然萍水相逢,却都有雅兴,很是投缘。

这位歌姬的水平显然高超很多,不是越鲤与宁长风这样学着玩的,恐怕是以此为生,弹得轻松,信手拈来。歌声也十分有力,穿透两艘船的距离,飞扬热烈。

一曲奏罢,还能听到有豪迈之士大声叫好。越鲤玩得尽兴,同宁长风笑道:“我们的水平在这位姑娘面前真是贻笑大方,她这一曲听起来价值千金。”

宁长风也说:“我与这位好手相形见绌,让陛下见笑了。”

一旁斟酒的家仆恭维说:“如此比较对陛下与宁将军不公平,人家一听便是以此为生,这相当于与陛下比治国,与宁将军比领兵。”

越鲤听得难为情,说:“相遇即是有缘,你斟一杯酒去送给她,聊表心意。”

家仆领命,登船去送酒。对方接下,也回赠一碟糕点,遥遥望了一眼,说:“多谢你家公子。”

他笑道:“我们家是小姐作主。”

那歌姬连忙补充道:“多谢小姐,不知小姐贵姓?”

家仆回答:“姓钟。”

歌姬称赞道:“原来是国姓,钟小姐气度华贵,颇有名士风采。”

等人走了,歌姬喝下这杯琥珀美酒,喃喃道:“姓钟,难道说……”等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猜想,再追出去看时,船已经远去。

白天玩得越鲤暂时忘却烦恼,夜间船停泊靠岸,越鲤坐在外面吃一盘盐烤银杏。

宁长风出来陪她坐下,一同沐着月光,问她:“今天开心吗?”

她点头:“船在水中走,就好像远离了一切,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宁长风也拈一枚银杏果吃,说:“其实陛下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出来,哪怕不能为你解忧,我也会尽力陪你承担。”

水面倒映灯火粼粼,在如此安静之中,江水的拍打声一潮一潮哗啦轻响。越鲤沉默片刻,说:“向羽以为是我给先帝下毒,所以才要杀我。”

宁长风惊讶道:“怎么会?”

越鲤说:“确实不是我,是韩世临干的。”

——她将这个惊天秘密说了出来,她不能让韩世临领先宁长风太多,这两个人是她挑选出来互相抗衡的,一旦失衡,倾覆的是她。

宁长风听完,惊诧不已,随即也立马想通了一切过程,连猜带蒙,大概能想象到经过。

越鲤抬头看那轮月亮,说:“我这样说你也许会失望……但我并不打算治韩世临的罪。”

这对宁长风来说情感上难以接受,但理智上能想明白,处置韩世临何其不易,现在就动手,难免反噬。就连太祖那等强硬人物,惩治他的丞相也花了十几年的时间。

宁长风静默许久,问:“那你们为什么吵架?”

越鲤回答:“我不知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发起火来,他说……他扶持我做皇帝,我应该感激他。”

宁长风替她不值,冷声说:“是非颠倒。”

提起这事,越鲤心烦意乱,说:“对,我是生气他这个态度,我又没说要治罪,他倒怪起我来了。”

这句话说出口,越鲤好似想通一些事,又更茫然了,她自语道:“他到底是生气,心虚,害怕?他有什么可怕的?”

宁长风在旁边看着她,说:“那向羽不会再来找你了吗?”

越鲤说:“以我推断,他其实已经‘原谅’我了。”

“为何?”

“从他误会我的那一刻开始,就有很多机会可以动手,但他始终没有。我想,他已经说服自己了,杀了我又要天下大乱。如果不是我包庇韩世临,他这辈子都不会动手了。”

宁长风顺着她的话逐渐理清楚,慢慢说:“比起弑君,他更在意的是……你维护真正的凶手?”

“我想……是吧?”越鲤也不太确定,说道,“看上去就是这样。”

越鲤有些啼笑皆非,大家不管是忠是奸,事到如今似乎都没那么在乎先帝。人走茶凉,现在是昭元皇帝的年代了。

宁长风犹豫再三,说:“如果向羽对皇室忠心不二,那我也许可以理解他的动机。陛下,你……会跟韩世临有子嗣吗?”

越鲤大为惊异:“当然不会!为什么要跟他有孩子?我说过,我跟谁都不会有。”

宁长风说:“向羽怕你生下来韩家的血脉,将来继承钟家的江山。”

越鲤道:“我就算有子嗣,生下来自然是姓钟——况且我真的不会有,你放心吧,都封钟慈钟煦做皇子了。”

她现在是皇帝,生的孩子跟她姓,宁长风一听,也觉得非常合理,就应该如此。至于生不生,那是另一回事,这个孩子可以不生,但必须姓钟。

至于一些多余的事,宁长风就不知如何表达,他问:“那么陛下,你对他,有没有……”

有没有不一样的情感,有没有喜欢他?固然越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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