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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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薛哥在就装起来了，以前不是做什么都不反抗的嘛。”
“那样没意思。”一个人对着她抬了抬下巴，“这样才有意思。”
“李田，”隐藏在人群之中的秦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薛卓知道你喜欢他的事了。”
“我不喜欢他，我谁都不喜欢。”李田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后脑勺，困兽一般嘶吼了起来，“都是你们编的，你们造谣。我从来没有过……”
秦磊叹了口气：“翻你日记是黄博的错，但是你喜欢薛卓这件事我们都看到过了，你也没必要撒谎。”
她的日记？！
李田一时愣神，愤怒到了头脑一片空白的程度。剩下的人却以为她是心虚了，抓住这个她停下的空档，转头对乌有说：“薛哥，你不给她点教训看看？”
乌有皱了皱眉，看不上这样的行为，也不认为李田真的对他有什么意思。
他张口就要找理由拒绝，但“不要”两个字在嘴里晃了一遍就变成了“好啊”。
又在控制他。
乌有最厌恶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来。
其他人都以为这个笑容是冲着李田去的，一时间都有些期待。毕竟之前薛卓能被他们叫哥，也不只是凭着人气高和不怕老师这两点的。最重要的是薛卓很会玩，并且会带着他们一起玩。
之前他一直旁观，这次是他第一次对李田出手。
乌有从座位上站起，将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松了松筋骨。
“薛哥这是要……**？！”
“不会吧，我记得薛哥好久没打架了，更别说打……这种人了。”
所有人兴奋地小声讨论起来，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眼看着乌有一步步逼近，李田脑袋一歪，又恢复了之前受欺负的那样死气沉沉的状态。
是的，她不仅丑陋，而且并不聪明多智。她稍微收拾一下的样子让人更加恶心，她对于别人的污蔑和嘲笑根本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抗，任何人和她沾上关系都会感到厌恶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
“等等，”秦磊站到了乌有面前，做出虚虚挡着的样子，对着乌有说，“我觉得**不太好，毕竟归根到底，她也没有做错什么。”
乌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脸上正气凛然的表情。
的确，**并不是什么好行为。那助纣为虐，推波助澜这样不直接造成肉体伤害的攻击难道就没什么关系么。
不过这个一向喜欢做坏事不留名，做好事天下知的利己主义者怎么舍得站在他面前了？不怕他连着他一起打？
乌有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地看到了班里其他人不赞同的眼神和上下活动着的嘴巴。
想必是聚在一起说乌有的坏话，在背后表达对他这个行为的谴责。
怪不得呢，乌有的笑意更深，秦磊这是来要好名声来了。
这东西乌有并不在乎，不介意顺水推舟给秦磊。
只是这代价嘛，秦磊可能支付不起。
不过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乌有刻意拍拍秦磊的脸，在他耳边说：“中午吃完饭来找我，我给你带了礼物。”
听了这句话，秦磊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
随即，乌有绕过秦磊，继续走向李田。
她在逐渐伸长的笼罩着她的影子里缓慢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一秒，两秒，李田足足等了十秒，也不见有拳头落下。
发生什么了？
李田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地撑开眼皮，颇为胆怯地向前看去。然而下一刻，她所看到的景象就让她惊掉了下巴。
那个高瘦而清俊的人把离她最近的那个男生抵在了墙上，正是在几分钟前开乌有和李田玩笑的那个人。他眼旁青紫一片，鼻子中不间断地流下了两股汩汩流淌的血液。
“薛哥，薛哥怎么了。”被抵住那个男生本应该愤怒不已，充满血性地和乌有扭打在一起的。
他可是处在青春期，气血最旺盛的时期。如果他因为躁动的荷尔蒙去欺辱李田，那他为什么面对着将他的尊严完全粉碎的乌有时却变得唯唯诺诺，畏惧不已，就好像他的荷尔蒙瞬间消失了一样。
这是一个人人知晓答案的未解之谜。
乌有眯了眯眼睛，对着那个男生轻轻地说：“你造我的谣，嗯？我最近不打架了，所以你就看不起我了是吗？”
语气极尽温柔，羽毛般缓缓抚过那个男生的皮肤。
他攥住男生衣领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这是他忍耐痛苦的表现。他并不如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惬意，“规则”一直通过施加各种感官干扰来限制他的行为。
“不是，我没有。”那个男生几乎要哭出来了，传说中他应该拥有的“躁动”消失不见。在乌有面前，他就像一只兔子一样乖顺。
他觉得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比之前的薛卓还要恐怖。抽动鼻子，他似乎可以闻到从这个人身上逸散出来的血气。
是的，薛卓只是一个更会取乐，稍微会一点打架的高中生。
但乌有见过血，杀过人，在还没进入系统空间之前，在已经被他遗忘的记忆里。
“你在干什么！薛卓，反了天了，你在教室里就敢**！”班主任姗姗来迟。
由于跑步过来，他流出了一额头的汗。在训斥乌有的同时，他还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老师——”乌有拉长了声音，带着让班主任恶心的甜腻腻的味道。
“我们闹着玩呢。”他将胳膊放在了那个男生的肩膀上，带有威胁意味地紧了紧捏着男生肩膀的手，“是吧。”
“你当我傻吗！他脸上那么大块的淤青，还有这个流的到处都是的鼻血，你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开玩笑？”班主任脸色阴沉。
“嗯？”乌有哼出了一个鼻音，低头去看那个被他半搂着的男生，“同学，你说句话啊。”
本应该相当搞笑的一句话，从乌有嘴里说出来却像吊在男生脖子上的一个绳套，随时都有可能收紧，夺走他的生命。
“对，薛哥，不，薛卓说的对。”他大梦初醒一样，连忙说，“我们闹着玩呢。李老师，没什么大事。”
从高位者沦落到低位者的感受并不好受，他心里也相当委屈。但这份委屈并不会突然改变他，让他和李田共情，从此痛改前非。他只会变本加厉，将流逝的自尊从比自己低位的人身上加倍捞回来。
乌有将手收回，无辜地摊了摊手：“你看，就是这样。”
“李老师，你怎么老把我往坏了想。”
适时的，从医务室回来的简时言也插了句嘴：“李老师，他们的确是在闹着玩。”
班主任沉默半晌，恶狠狠地看了看他们。倒不是他愤恨不能惩治乌有**的恶行，只是他觉得自己的尊严有损，看那个害他丢脸的男生像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和窝窝囊囊的脓包。
“全给我回到座位上！”他铁青着脸说了这么句话，“下节课小测，都好开始准备了。”
一场闹剧下来，最初的主人公李田反倒变得无人在意了。
她知道乌有不是有意帮她，但他的行为实实在在地帮她免去了一次无妄之灾。
“谢谢你。”她怯怯地在心里说了一句，然后从桌肚里抽出错题集开始看了。
回到乌有这边，他一沾到凳子就将背弯了下来，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靠到了桌子上，强忍疼痛。
“简时言，简时言。手给我拉拉。”乌有的声音从双臂间透出来，又轻又闷。
不过它仍旧被简时言完全捕捉到了。简时言相当自觉地把手伸了过去，放在乌有膝盖上。乌有则抽出一只手放到了桌面下。
肌肤相触，乌有清楚地感觉到了生命力回流的感觉。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乌有难得良心发现，开始对简时言嘘寒问暖。嗯，绝对不是怕简时言**以后他就永久地失去了一个充电宝。
“没什么感觉。”简时言回他，顺便抽出一只笔，将笔尖按了出来，在纸上下笔如飞。
乌有换了个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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